& @0 d) \+ T: l9 c疫苗的原理就是模拟第一次感染,刺激人体生产特异性的抗体(及效应T细胞),从而对抗真正的病原体的入侵。当然更理想的是能够产生足够的记忆B细胞和记忆T细胞,这样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都可以通过强烈的二次免疫反应达到保护人体的目的。这个原理已经有很多成功的案例,我们彻底根除了天花,也在很大程度上控制了乙肝(考虑到过去中国数目巨大的乙肝患病人群)。所以当新冠刚刚出现的时候,从科学家到政要都信心拉满,许多西方国家更是押上全部的赌注。现在看来形势很不乐观,以中国无与伦比的强大的社会动员和组织能力,尚且各地警铃不断,其他国家基本上听天由命。究其原因,最主要的无疑是新冠高度的变异性。这一点,和西方国家早期对内放任自流、对第三世界以邻为壑的态度有关,由此造就的庞大的新冠感染人群就像一个巨大的培养皿一样,早晚会培育出各方面都很强的超级变种(达尔文进化论,适者生存)。但是这似乎不能解释疫苗接种者在感染率与死亡率之间存在的反差。要讨论这个反差,我们先把人体这样划分一下:一部分是血液循环良好的深层组织;另一部分则是靠近体表的浅层组织及其周围的体外空间。比如说在鼻腔中有大量的皱褶,尽管这些皱褶位置很深,但从拓扑学连通性上考虑它还是连在空气一侧的,所以还属于体外。免疫系统在身体这两部分上的差异,也许是解开上述难题的一把钥匙。 3 V) t1 p7 M9 `0 ?' I. v$ j: p% c' y: h
在讨论免疫时,抗体永远占C位。从生化的角度看,抗体都是免疫球蛋白(immunoglobulin,简称Ig)。通过这次新冠,有不少人至少知道了两种免疫球蛋白,即IgM和IgG。其实人体存在5种种型,分别是IgA、IgD、IgE、IgG以及IgM。当B细胞被激活后分泌抗体,首先产生的是IgM,随后转化生产IgG。而IgM则在清除病原体的过程中不断消费,在血液中的浓度迅速下降。研究表明,第一次感染新冠病毒时,IgM抗体大约需要5~7天产生,IgG抗体从10~15天时开始产生。第二次感染或者接种疫苗后,抗体生产的启动速度明显加快, IgG在血中的浓度也迅速超越第一次感染。 4 }# l9 O. p. z; |/ A* v4 B4 m ' M) K: q9 t* r( sIgD的功能至今还尚不十分清楚,一般认为与免疫反应中的信号传导有关。 IgE可以刺激细胞释放组织胺,是过敏反应中的主力。 IgA分为血清型和分泌性两种:血清型IgA存在于血液中,具有某些IgM和IgG的免疫功能;分泌型IgA则存在于人体的各种分泌液中(眼泪、唾液、呼吸道分泌液等等),是身体局部粘膜抗感染免疫的主要抗体。作为分泌液的一种成分,分泌型IgA不仅可以阻挡病原体通过粘膜入侵人体,进入血液循环,而且对于在粘膜附近的空间(即上文提到的身体中的“体外”部份)的病原体也具有一定的杀伤作用。结合上一段对人体的划分小结一下,免疫有两个战场:①肌体的深层组织,它们因良好的血液循环而获得高度一致的环境,因此这里的免疫是全身性,在很多语境中也叫系统性免疫,主力IgG。②薄而娇嫩的粘膜表面及其周围的体外空间,免疫主力分泌型IgA。那么有人可能会问面积广大的皮肤表面呢?坚韧致密的皮肤本身就是最好的防护,正常情况下(没有伤口)很多病原体很透过皮肤直接进入人体,新冠病毒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洗手的理由,并不是病毒在手上有多么危险,而是在于防止手的乱摸乱碰把病原体转移到其它薄弱的部位。由此可见,当初CDC把洗手(而不是口罩)作为预防新冠的唯一重要手段有多么可笑。+ S. w# U2 t" Z5 V9 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