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去朋友的公司客串工程师。朋友的公司在平壤做一个工程,来了一拨朝鲜客人。有几件挺好玩的事情,记下来。
1.连玻璃都得从中国发。一般工程惯例玻璃都是在项目当地采购,我们就和甲方说,玻璃你们那里也有,长途运输损耗率很高,你们就自己配吧。朝鲜客人说,他们那里也有玻璃生产厂,但是供货有些问题。遂要求从中国把玻璃也发货过去。我们这边儿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意了。我心里话,乖乖,朝鲜连几千平米的普通玻璃的供货都有问题。
2.燃料不够,油和煤都没有,有电。关于采暖系统,我们提了燃煤热风炉和燃油热风炉两种最经济简便的方法,甲方上来就给否了,要求用电采暖。电采暖是二次能源,运行费用和设备价格都上去了。燃油甲方直说了弄不到,不知道为啥煤也否了,我印象里朝鲜是产煤的呀,还出口来着。
3.像章的秘密。朝鲜客人每人带一个像章,有双人像章,有单人像章,双人的是金日成和金正日的,单人的是金日成的。下来有人说看到有金正恩的像章,我是没看到,也许他是把三胖他爷爷看成三胖了。根据我们对职位的观察,两个高级别的佩戴的是双人的,朝方贸易公司的翻译带的是单人的,都是红色的。朝方代表团里的特工人员,带的是白底儿单人的像章。于是我们就猜测像章的佩戴是有一定规矩的。酒桌上有人就问了朝方的翻译。翻译直接回答,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能告诉你们外国人。
4.朝鲜在中国的所有进口项目,都必须通过朝方国营的进出口公司。朝方的进出口公司的翻译,其实理论上不能称之为翻译。因为这个人要起到甲乙双方沟通技术问题桥梁的作用,也就是说翻译必须懂行。而朝方进出口公司的翻译,每年进口的项目都不一样,于是翻译必须去学习自己经手的每一个行业。这点儿我蛮佩服朝方翻译的。
5.这个工程朝方要求必须在3月底完工,按照正常工期来算时间很紧。一问才知道,4月15日是他们的太阳节,金日成的生日,献礼工程。
6.(见酒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