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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端午了。
我这里,一点过端午的气氛也无。
端午离不开粽子,自己不会裹,老美的超市没有卖。
往年,好友花妈裹很多,会送不少给我。今年离得远了,除了电话上问候节日快乐,便没有期待的各色粽子了。
阿敏说:“我会裹,但没有裹粽子的叶片。这样吧,下午我们去中国城买粽叶,我负责包裹,你负责吃,如何?”
想想几只粽子,去趟中国城,来回近两小时的车,要动如此大的干戈,懒惰如我,便打了退堂鼓。
告诉阿敏:“还是算了吧。未必是真的喜欢吃。粽子之于你我,不过是怀恋或者叫情愫。”
阿敏说:“想要的是你,不想要的也是你。听不懂你说话,粽子而已,事儿真多。”
跟孩子们说起这个节日,人人一脸茫然,仿佛听天书。一付这个节日与我何干的模样。
小儿更过分,居然说:“电锅里的米饭我都不喜欢吃,更何况是裹在树叶里的。”
教室里说起这个节日,有学生大叫:“哈,我知道,我知道。”
赶紧问:“你知道什么?”
答:“这个节日叫做船节,当然,那是在中国,所以我知道。”
幼时在故乡,过端午,早早起来,有红皮煮蛋、煮熟的新蒜头还有油炸的糖糕。
真正吸引我的却不是食品,而是缠在手腕和脚踝上的五彩丝线,以及挂在脖子里的各色香囊。原本的目的是驱魔辟邪。看在年幼的我眼里,却是新奇和娇艳。
丝线里的翠绿常常是用白色的线,扯了石榴叶或者核桃叶搓揉染就,带有青涩的香。
而香囊多为各色花布缝制,当然讲究些的也有刺绣,有五彩的流苏间隔着白色的干蒜苔。
那时年幼,不知道香囊可以是怀春女子送给心上人的情物。
印象里,所有小朋友挂在胸前的香囊多为心型、各种三角拼就的牌型,以及拙朴的搬脚娃娃造型。
小朋友脖子上炫耀的,当然都是母亲的手工。
唯有我母亲,不会做这些。
但她是一位出色的几何老师,勾勾划划、裁裁剪剪之间,做出的搬脚娃娃俨然是个四不像的孙悟空。
也因此,我幼年的端午,常常有遗憾。羡慕小朋友颈间的各色香囊时,便会想,有一天,我会使针线,做遍天下香囊,绕遍天下所有颜色的五彩丝线,开一个香囊丝线博物馆,让所有的小朋友都排了队,眼巴巴买票进来看。
及至长大,会使针线的时候,离故乡是千里万里的远,早已不知那里可还流行颈挂香囊、丝线缠腕?
开车出门,看看附近的韩国超市可有粽子出售,高楼大厦间穿梭,脑子里忽然冒出遗忘已久的童谣:
“粽子香,香厨房。
艾叶香,香满堂。
桃枝插在大门上,
出门一望麦儿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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