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知道的秦淮八艳是《桃花扇》里面的李香君。拜孔尚任精彩的文笔所赐,男女主角的故事曲折而动人,两人都有着让人钦佩的美好品质。于是,另外七位在认知里也成了和李香君一样,人品纯良才色兼备的奇女子。
等人生稍有阅历之后,对这些秦淮河畔画舫上的女子又有了完全不一样的认识。她们只是秦淮河畔的白莲花,每一个人都像是琼瑶故事里面的女主角,毕生追求的只是自己的小确幸。遗憾的是琼瑶阿姨的小说在最幸福的时候就结束了,而现实中两人的结合只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这个故事不浪漫也不激情,有的只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还有各种无奈。
《桃花扇》中的李香君终于成了
侯方域的侍妾,可是曾经的名妓却不能为世家的侯家所接纳,年纪轻轻郁郁而终。寇白门虽风光从良,嫁给
保国公朱国弼,最终也就是翻版杜十娘,还得在风月场上挣足自己的赎身钱。
卞玉京就是古代版的萧红,至死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一片痴情的马湘兰始终不能为王稚登所接受,落花有意,怎奈流水无情。柳如是遇人不淑,最后却还是为钱谦益殉节。陈圆圆飘零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只能成为吴梅村诗词中的注脚。归宿比较好的可能就是顾横波了,下嫁给
三朝之臣龚鼎孳,得机缘受封一品夫人,虽然也早逝,想必也是秦淮河畔这些女孩最羡慕的归宿。而
董小宛洗净铅华后,跟随复社名士冒辟疆颠沛天涯,不知回忆起桨声灯影里的岁月时会是什么心情,知道自己在传说中变成了顺治的董鄂妃又是感受。
斯人已逝,传奇犹在。但是传说和真相之间又间隔了多少人为的点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