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摊经济需要避免一管就死一放就乱

晨枫

中国又要鼓励地摊经济了。

地摊经济在中国是个风向标。经济不好，或者就业低迷，地摊经济就会被拉出来当作止痛药。在90年代大下岗的时代是这样，新冠疫情后又是这样。现在是躺平时代，又是快递小哥时代。一方面，下岗不再是天塌地陷那样了不起的大事；另一方面，自由职业和创业成为新的时尚。这使得地摊经济又有了新的动力，便于迅速创造大量就业和创业。


地摊经济最大的部份当然是吃食摊




还有水果摊、蔬菜摊什么的






地摊也不只是吃食摊


但占用人行道是常事


甚至占用街道


热闹是热闹，门槛也很低


扰民也是跑不了的，噪声、烟火、交通


这样的摊贩集市对附近的居民可能很便利，但对住在这里的人苦不堪言，要是窗下的摊贩再烧烤煎炸，连开窗都困难


卫生也是个问题

地摊经济应该再火起来，但也应该在有管理的情况下火起来。需要保证食品安全、商品安全、交通安全、消费者安全，尤其是要在法律的界定和保护下火起来。

很多时间以来，中国的改革模式是政策先行，跳过法律架构。在改革过程中，一些事情在严格的法律架构下未必100%合法，是靠在灰色区域打擦边球才得以推行的。这有其必要性，历史也证明了有效性，但不可避免地带来任意性、不可预测性，不可避免地损害公信力。很多引起怨言的朝令夕改或者随意执法就是由于这样的法律事宜政策化导致的。

地摊经济的重新推动应该在法律的架构下进行。

一说起法律，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全国人大。这是全国性法律的立法机构，但不一定需要成为所有法律的立法机构。法律有全国性的，也有地方性的。地摊法律应该是地方人大的立法权限和职责，各地可以参照其他地方的地方立法，制定符合本地具体情况的地摊法律。大同小异不可怕，需要保护的基本权益本来就是差不多的，但各地的具体情况可以通过地方法律得到细化。

另外，人们常说，计划没有变化快。法律制定了，不等于一成不变，但法律的变更有一定的过程，需要公众咨询，也需要将过程和结果公示。这是管理和对变化的管理（management of change）的规范化，以及在此基础上的执政规范化。过去常说四个现代化：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国防现代化、科技现代化，其实还应该加一个现代化：行政现代化。前四化方面，中国已经做出了惊人的成就。在行政现代化方面，各级政府在具体事务方面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在政策和法律稳定性、一致性方面，还有短板。从地摊经济开始补，未免不是自下而上的有用起点。

地摊经济要健康发展，必须有计划、有远见，不能急功近利，不能大忽悠。城管必须严格执法，但执法首先是要在法律架构下进行，要避免一管就死一放就乱。

需要在便民而不扰民的基础上，划定有效的地摊经济范围、性质、容量，需要营业执照和卫生检查。这可能提高地摊的成本，但不仅是对消费者负责，也是对摊主负责，避免无谓责任纠纷。

在这方面，欧美有现成的有用经验，大量farmer's market、food truck在保证卫生、安全的情况下，活跃了地方经济，还不对市容、卫生造成破坏。


这样的室内摊贩一般不是问题，有固定摊位，有营业牌照，卫生、营业标准容易确保






问题主要在流动摊贩，但也是可以管理的，在有合法营业执照的基础上，比如要求只能停车售卖，不能摊开售卖，每天撤收的时候必须收拾干净






吃食摊贩也可以流动，这样的随车走还确保了食品卫生和场地卫生




城市公园在特定时候（尤其是夏季）也可定时开放，成为摊贩市场。这实际上是赶集的概念，特别容易形成狂欢节的气氛。中国很多城市夏天太热，要么夏夜，要么春秋，可能是更加适合户外“摊贩节”的气候








有的街道、停车场还会定时封起来，成为吃食摊的天堂，那更是烟火气缭绕了，但在空旷的地方，并不扰民


意大利的维罗纳（对，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家乡）的市政广场有定期的街市


德国纽伦堡的圣诞节市场更是世界闻名




但对中国国情来说，地摊与其说是狂欢节性质的，不如说是日常商店的补充，这样的推车可能更加符合国情，至少保证“车走不留痕”，不会弄得满街狼藉






这样从农用卡车上售卖可能也更加符合国情








这样后备箱里的咖啡铺子也不错




夏天就要到了，沿街的冰淇淋车肯定受欢迎，尤其是停在游乐场或者公园、学校、幼儿园附近的

点子可以有很多，关键在于“有管理的放开”。需要：

1、对营业的区域、性质和容量有规划，不能影响交通、住家和沿街商家
2、必须有营业执照，食品安全和商品安全不能放松，不管是流动的还是固定的，都需要有指定摊位，不能先来先得，避免混乱
3、常驻性的摊贩依然以室内为主，不宜长期占领人行道和街面
4、公园、绿地、停车场、断头街道可适当考虑“摊贩节”，聚集人气，活跃地方气氛
5、所有政策都需要在《摊贩法》的架构下，确保连贯性、一致性

摊贩也应该现代化。

流动摊贩需要机动化，要做到车来不扰民，车走不留痕。机动化的摊贩还便于大范围流动。比如说，上海有黄埔、徐汇、静安、长宁、普陀、虹口、杨浦、宝山、闵行、嘉定、浦东、松江、青浦、奉贤、崇明区，各区平均一年搞3个摊贩节，每次2-3天的话，一年就是96-144天，加上周边苏锡常、杭嘉湖，只要时间上错开，加上其他的“日常”摊贩活动，就没有空闲的时候了。

北京、深圳、重庆、武汉等大城市也一样，与周边联动起来，根本不愁流动摊贩没有生意做。

固定摊贩应该以室内为主，居民区摊贩更应该以室内为主，避免扰民。摊贩是便民的，但不能便了周边的民，扰了摊贩地的民。常年受到烟火、噪声、交通的干扰，是很烦人的。

室外的固定摊贩也应该机动化，在规定的摊贩时段把车开过来，在固定摊位停好。到收摊的时候，不留痕迹地开走。

城管需要在监管的同时，对摊贩的合法权益进行保护。消费者的权益也需要保护。营业执照确保经营的合法性、货源的安全性和可追溯性。

居民、消费者、摊贩、城管各方的权力和义务都需要由摊贩法规定，避免政策的任意性、多变性。在改革中需要变通和试点，对变通和试点也需要明确的法律授权。比如说，对特定时间、地段、内容通过法律豁免的形式予以一定时间内的变通，超过时间后，要吗法律修改，要么变通和试点失效。

恢复摊贩经济不是恢复脏乱差，拉动就业不能以卫生、安全、居民利益为代价。地摊经济管理有道、持之以恒，可以成为执政现代化改革的起点。

水风

老票 发表于 2023-5-13 10:48
膜拜道兄~   这个安全理念太赞了~   难怪防疫效果坚持的这么好...

票兄总结的太好了。

地摊经济，说到底只是零售的一种形式。对于大多数的产品销售来说，并没有太多的帮助。比如说高档的耐用品，大家肯定不会去地摊买。只是对于有着严格时间要求的蔬菜水果等销售有着一定的促进作用。但这个促进和低廉的价格优势，实际上是地摊经营者捡了一个超市的一个漏。而且容量相当有限。

地摊经济，实际上是经济发展过程之中的一个比较早期的形式。可以当作一个现有营销的一个有益的补充。但我们的社会发展，已经早早超越了能够依靠这些细枝末节来维持和拯救的阶段了。上位者，还是要格局打开，目光放长远。

老票

水风 发表于 2023-5-13 10:04
票兄真是走南闯北啊。都是勤快人，才能见识到早市。

北京的大爷大妈那真是一景。我第一次去天坛玩，路过 ...

我平日里吃东西非常挑剔。但在早市吃东西，还真没中过招。因为不要吃包子，不吃豆腐脑。豆浆和油条基本上算是非常安全的组合。注意不要用他们提供的碗筷，那么基本上就不会有啥问题。

膜拜道兄~   这个安全理念太赞了~   难怪防疫效果坚持的这么好...




关于集市和早市的区别，道兄讲的很专业了。    趋势上来看，从早市到集市（再快进就是shopping mall咯）就是个管理由松到紧的过程；确保质量的前提下，大概率也是个管理成本不断升高的过程，而这部分增加成本都会转嫁到消费者身上。

同时，消费者的期望值管理也是个变量，而物美价廉本质上是不可持久的。当今国内电商如此发达，shopping mall都有蜕化成集市的趋向，早市等生存空间也会进一步被挤压。


追逐利益是商贸发展的根本，而寻找到短期逐利和可持续发展之间的平衡点，是管理者设计规则的初衷。
这次淄博做得很好，希望能持续和推广下去。



地摊经济需要在电商、政策、安全质保等多重围困下寻找出路，本质上更近似于权宜之计，或者说是个主流商贸经济的花边补充。   因此也限制了它的管理成本不可能太高

水风

老票 发表于 2023-5-12 14:12
管理目的是出绩效保安全，措施必须考虑到细致和灵活程度之间的合适分寸。  粗糙了就会失控，详细了就会过于 ...

票兄真是走南闯北啊。都是勤快人，才能见识到早市。

北京的大爷大妈那真是一景。我第一次去天坛玩，路过一条小路，也忘记了到底是在西直门内还是西直门外了。真的跟票兄说的一样，人人戴个红袖箍，就站在早市边。扫帚簸箕伺候着。但他们一般只是维持秩序。估计是居委会的，跟环保的大爷大妈还是有区别。我在北京的时候，北京还有很多早年的风气和痕迹。时传祥还是大家的劳模和榜样。再往后，等外地人居多接手了环卫工作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北京多年了。

我要稍微讲一下集市和早市的区别。一般集市都是固定的日子，有逢五逢十的，也有三六九的。很多地方的集市都是开的很早，往往天刚蒙蒙亮，已经人快满了。一般到中午，才开始逐渐散去。比如说承泽园南边的集市。早市则基本都是天天有。但时间非常短。夏天早晨5点到7点。冬天6点到8点。周末稍微晚一点，也不过九点就散了。而且卖的东西也有区别。早市卖的基本都是蔬菜水果，还有鸡鸭鱼肉，但量都不大，食品类居多。很多摆摊的还有一份早九晚五的正式工作，平日里在早市摆摊，就是为了快来快走，所以价格压得很低，都是走量。集市则是五花八门，啥都有卖的。因为卖东西没有紧迫感，所以价格就不会那么低。质量上，只能靠自己长眼。

我平日里吃东西非常挑剔。但在早市吃东西，还真没中过招。因为不要吃包子，不吃豆腐脑。豆浆和油条基本上算是非常安全的组合。注意不要用他们提供的碗筷，那么基本上就不会有啥问题。

在早市上，很少有讲价和争执的情况。因为能这么早爬起来逛早市的，都是勤俭持家的。大家也都明白都不容易。都已经这么低的价格了，就像某位老哥说的，你六九城去问问吧，你要是能找到一家比我价格低的，有多少，我要多少。但集市上，各种混不吝就多了去了。我去早市，一般都很放松，但去集市，就很紧张。不光是小偷多，吵架的多，打架的也多。

不光是国内这样。我在西雅图上学的时候，经常去那个最著名的网红集市转转。尤其是冬天阴雨连绵的时候，不要去游客多的那些海鲜摊，去到边边角角的鲜花摊，和各种农产品摊子转转。如果你能在刚开门就进去，就能见识到西海岸人们的热情与友好。但等到十点以后，你去到旅游纪念品那块儿，无家可归的乞讨者，以及醉酒寻衅的，都是天天可以见到的。等到中午饭点的时候，各种大长队会让你的耐心耗尽，人的脾气也更暴躁。搞不好还能遇到几个吵架的。美国人动手的不多。大概是因为很多人都有枪。所以都比较克制。他们也是路边两旁画好的格子摊子。很多当地的农场摆摊，有干花和各种农产品的手工艺品，蜂蜜和自制的肥皂，都是标配。

我觉得纽约市的所谓农夫市场，都是用来宰游客凯子的。你看我家附近的医院旁边就有一个，每周二五早晨有农场的人来摆摊。也就是有三五家，里面的东西，固然比超市便宜一点，但也就是一点而已。更不用说城里那些广场周边的农夫市场了。

在西雅图我去过几次农夫市场。基本上类似于国内的早市。规模不太大，也就是十几家，多的几十家，都有固定的停车场地。都是很早好东西都卖光了。因为西雅图是很重要的水果产地。所以运气好的话，可以买到当天新摘的雷尼尔樱桃，超级新鲜又便宜。但不见得每次都能遇的到。还有一次遇到一家卖新鲜的蟠桃，碗口大小的桃子，基本都熟透了，是水蜜桃级别的。农夫又特别小心的用干草一层层垫着。除了某次去桃园自己采摘，再也没吃过那么好的桃子了。不过后来大家发现这种中国面包桃肉多皮薄核小还好吃，价格飞涨，很快就超过了我能承受的价格了。西雅图还是美国很重要的海产品养殖基地。有次遇到卖成袋的牡蛎的，10刀40磅。我买了半袋，吃的很过瘾。

如果是圈起来的市场，美国这边是进市场缴费，根据卖的东西，卖方给个几十，买方一两块。我觉得也是值得借鉴的地方。不过这笔钱主要是用来付占用停车场的费用。跟税收没啥关系。

水风

石工 发表于 2023-5-12 10:29
邓友梅的小说《烟壶》里，生动地描述了老北京的早市。

https://www.99csw.com/book/2660/80622.htm

你说的更像是琉璃厂那边的调调了。我去过的早市都是基本以蔬菜水果为多。顶多有几个早餐摊子。

我觉得北京在2000年前后变化还是非常大的。我第一次去海淀，坐公车走在白颐路上，路中间还是一排钻天杨，路两边的农田还是不时可见。你要不说，跟河北乡下的某个县城也没多大区别。那个时候的早市，跟我家乡的也没有多大区别，就是人人一口京腔，让我这个满嘴胶东话的山东汉子显得很另类。等2001年出国的时候，白颐路扩建已经完成了，不时能看到立交桥和过街天桥。农田是完全看不见了。路中间的绿化带也没了，只剩下一条铁栅栏的隔离带。妥妥的大都市范儿。早市的几个点已经没了。因为马路扩建了，8车道的大马路很显然对于早市这种东西是很不友好的。

后来的早市，更多是在小区旁边的临街上。但也越来越没有了以前的味道。

晨枫

史节 发表于 2023-5-12 09:58
不知道南方情况，感觉北方这些城市里面早市是一种很深的市民文化。现在有些网红早市去的还净是年轻人了。 ...

有道理。

间歇性的赶集和日常性的街市可能要分别对待。

史节

晨枫 发表于 2023-5-12 11:45
可惜，这样的传统早市现在不多了。我看到的几个那叫一个脏乱差。

早市是好事，但还是要有管理。管理还是 ...

不知道南方情况，感觉北方这些城市里面早市是一种很深的市民文化。现在有些网红早市去的还净是年轻人了。
我知道的几种早市，一个是逢日子开，比如说1，3，5，8号开，一般规模比较大，相当于赶集，一般从早上开到中午，一个是每天都开，场地也确定，早上到8点前，结束以后关市场。
感觉现在搞活经济，更多做的是夜摊经济，也就是夜市。我住的地区附近有一个最近挺火的，但出来摆摊的几乎天天打架。后来就干脆修路，把老打架的那段取消了，有固定摊位的保留下来了。
其实，只要少收税，管理的好，这种东西就能旺盛起来。

老票

管理目的是出绩效保安全，措施必须考虑到细致和灵活程度之间的合适分寸。  粗糙了就会失控，详细了就会过于严苛，是个很难的命题。在这个范围里，结果好的一般都是人治的比例大于法治，至少在国内如此


楼上有提到日本的，其实也分地方。 在京都过新年，早起去庙里上香的人很多，路边的摊贩井然有序，而且到点就撤，路面还算整齐干净。  这是定点的市集。     函馆、白浜、筑波等地方渔业市场很发达，但都是在室内的集中管理，出门一步都不行。     大阪的路边摊贩也不少，脏乱差属于日本之最了。 不仅是路边，市集里也是乱哄哄的，地面污水乱七八糟...   看起来同样在日本，各地的治理水平还真是有差距。  

难怪京都人瞧不起大阪人，虽然距离很近。



道兄提到北京的早市，去过很多次。有好的（陶然亭一带），也有差的（隆福寺一带）。为了保证卫生，好几个环保大爷大妈就拎着扫帚簸箕站一边等着，随时冲过来打扫。     关于摊位费，规划好的摊位（地面上画格子）就很简单，按月收都行。  非常临时性的早市，浑水摸鱼的就很多了。  对于临时性的早市，城管一般只管时间和位置有没出圈，具体营业时间和边界要和场地方商定。


早市上买过一大堆运动袜子，质量不错价格低廉（每双不到2元，买了100多双）。但早市上的食品，就属于谁敢吃谁自负了，健康卫生根本无法监管，吃坏了肚子你也没有证据。


街坊邻居的早市，信任度就落脚在熟悉度上，常来常往的都脸熟，也不至于太坑人（无论是吃的还是穿的）。不过既然是早市东西很便宜，就不能太计较质量，衣服大了小了，肚子拉了或不拉，您请自便



前几年去台湾，当地朋友带我去桃园下面的中历，算是比较小的地方了。晚上夜市，吃的味道也不错，摊位也都挺规矩，管理的蛮好的。  

问当地朋友：这里路边摊为啥管理得挺好啊？有啥成功经验？  朋友说：这一片都是黑帮管理的，你说谁敢不听话？谁敢搞事情？


这个经验，不知道怎么改良改良在大陆推广一下

晨枫

水风 发表于 2023-5-11 19:47
中国有个自古以来就有的东西，叫做早市，晨大和大家都了解一下。

济南的英雄山早市，据说自打明朝开始，历 ...

可惜，这样的传统早市现在不多了。我看到的几个那叫一个脏乱差。

早市是好事，但还是要有管理。管理还是要规范执法，人情执法是不可持续的。

勤劳工作的猪

李克强在第一任中期搞过一段夜市地摊经济，没几个月就不提了，具体原因没了解过

石工

水风 发表于 2023-5-11 20:47
中国有个自古以来就有的东西，叫做早市，晨大和大家都了解一下。

济南的英雄山早市，据说自打明朝开始，历 ...

邓友梅的小说《烟壶》里，生动地描述了老北京的早市。

https://www.99csw.com/book/2660/80622.htm

和你描述的差不多。

水风

中国有个自古以来就有的东西，叫做早市，晨大和大家都了解一下。

济南的英雄山早市，据说自打明朝开始，历时几百年了。一直到我上大学的时候还都有。平时都是早晨8、9点就散了。到了周末会稍微长一点，也不过是中午，就收摊了。号称十里长街，十里早市，实际上我觉得比十里要长。反正我6点开始逛，走到大家都回家了，也没逛完。卖的东西，从花鸟鱼虫，水果蔬菜，鸡鸭鱼肉，活鸡活羊，五金零件，书籍古玩，早餐零食小吃，包子油条，面条豆腐。。。只有你想不到的，大概就没有你见不到的。也没见过扰民。

北京也有早市。我在读书的时候，努力过好多次，终于赶上了一两个。基本都是6点开始，8点收摊。东西超级便宜。蔬菜水果是又新鲜又便宜又水灵。只是需要早起。早餐也比平时的要便宜许多。只不过，当时住宿舍没有厨房可用，所以很多东西没法买。

我老家小城也有早市。其实算是蔬菜的批发市场。外围有一些卖早餐的。也是超级便宜。只不过卖的量要求很大量。有次为了买点黄瓜腌咸菜，去了一趟，50斤一包，才几块钱。比普通市场便宜了一半还多。

只不过后来英雄山要集中管理，强行清场，要把大家转到一个建好的市场里面去，交税，也好管理。但实际上以前早市里面的工商和警察也都有，收税也好，治安也好，我觉得秩序井然。没啥了不起的。但后来去市场里面的人就是很少。到了后来，早市基本就散了。

据我所知，国内的早市和夜市，之所以吸引人，是因为摊位费和税收收的很少。早期的时候，基本就是百十块的交易额的话，只收几块钱。而且管理人员其实很辛苦。一个是很累，因为都是起早贪黑，而且跟三教九流打交道，里面有真的是家境困难的，扶老携幼的来摆摊的。也有混子流氓，欺行霸市的。而且里面没有规划好的摊位，很多地方都是乱七八糟。如果你记性不好，已经收过了，再来一次，或者没有收到，别的交了钱的都心里不服的。不过如果是比较有规律性的市场，管理人员和摆摊的，基本都是老熟人了，管理起来也会相应好许多。而且当年一般都是联合执法，就是警察，税务，卫生防疫的一起来。

阿忙

要求中国摆地摊的先买辆车？开啥玩笑，有车还摆摊儿？跑滴滴好不好啊，起码也可以跑货啦啦，

晨枫

秋水 发表于 2023-5-10 01:24
从业人员的卫生需要监管，健康证什么的都需要。
需要考虑对其他合法经营，有固定营业场所的商贩的影响，人 ...

对，这个因素也需要考虑。卫生和资质要求应该是一样的，不管室内还是流动，不宜网开一面。

秋水

从业人员的卫生需要监管，健康证什么的都需要。
需要考虑对其他合法经营，有固定营业场所的商贩的影响，人家缴了那么高的房租和税收，结果生意全被流动商贩抢了。

晨枫

huma 发表于 2023-5-9 19:42
城市规划城市管理有先进的国家可以借鉴，某些国家的某些经验除外（大家都知道的地方）。我举一个例子，日 ...

这就是桥？那好啊，走啊。

住在乡下

何不食肉糜

huma

晨枫 发表于 2023-5-10 09:13
“明明有桥可以走，非要摸石头过河”
桥在哪里？请明示。

城市规划城市管理有先进的国家可以借鉴，某些国家的某些经验除外（大家都知道的地方）。我举一个例子，日本东京六本木的公园，周末摆摊，好多穿着小痞子的小孩子，收摊时打扫的干干净净，警察只是巡逻，没有人员干预，没有城管，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约定俗成的规矩

晨枫

huma 发表于 2023-5-9 19:07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摸着石头过河，摸了这么多年了，明明有桥可以走，非要摸石头过河。您在大上海，如果可 ...

“明明有桥可以走，非要摸石头过河”
桥在哪里？请明示。

huma

晨枫 发表于 2023-5-10 08:49
所以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摸着石头过河，摸了这么多年了，明明有桥可以走，非要摸石头过河。您在大上海，如果可能您去下边欠发达地区去走一圈，可能感受比我更深，二十八画生的考察报告不是在书斋里写出来的，我不奢望某人有他的本事，哪怕只是有一半，就已经是国之幸事，百姓的幸事了，天佑中华了

晨枫

huma 发表于 2023-5-9 18:10
您那是发达地区、老少边穷地区您看看，您就知道什么叫苛政猛如虎，酷吏满街走了。不用老少边穷出了北京城 ...

所以你觉得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