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回家见爸妈,
今晚我来理个发。
晚饭后来到门口一家常去的理发馆。
沙宣 美发沙龙
橱窗没有洗剪吹这三个字儿,但实际就是洗剪吹这三件事儿。
人比较多,稍等片刻,问我剪二十的还是三十的?答哪个先剪哪个。三十先,剪三十。眼镜摘了,美女先给洗,帅哥再给剪。
室内有点热,还没有到开空调的时候。天气预报说这是有记录以来最热的一个五一。我不算怕热的主儿,可是架不住一个热力四射的胖帅哥大师傅紧紧凑你耳朵边,周围的人也多,个个身上都带着温度。
无意间发现地上有条虫子,小指头那么长,褐色,那身姿,觉着像是个蟋蟀。
有人说头发是烦恼丝,那么这屋子里的地上就到处都是烦恼丝了。这只虫子在烦恼丝中间爬来爬去,也不吱声,一只沉默的虫子。
屋子里随时都有人走来走去,没准就给谁踩死了,可是转眼又不知绕哪儿去了。
帅哥理发师的手捏着我的耳朵扭过来扭过去,感觉他那一剪子有时只剪一根头发,有时象是空剪,这是耳根处的细节处理,人家冲你多给十块,剪得细致嘛。胖哥的手烫得跟小火钳似的,我看着镜子里的两只耳朵红红的,都快熟了。
那虫子在眼前又出现了,这次朝我这边爬过来了......这是个信号,是要我救它,它想回家......
我于是弯下腰,说:喂,有个虫。胖哥说别动别动,我说有个虫有个虫,胖哥说什嘛什嘛,我说有个虫有个虫。有才的胖哥这时说:你掉的?
我先没应他,因为这时出纳闻声过来了,我说:别弄死它,放生!出纳拿张纸来,拈起虫子走到门外,手一扬,虫子回家了。
这时我跟胖哥说了:你真有想象力,居然说是我掉的......我也有点语塞,还真不知道什么人身上能掉虫。可能胖哥见我侧身弯腰,也没管那是手机,是硬币,还是虫子,就把它派给我了。他问我怎么看见的。哥怎么看见的?哥虽然是近视,但哥能看见事儿!
照刚才凑近了看,那应该不是一只蟋蟀,那毛手毛脚,毛头毛脑的样子,应该是一只蝼蛄。从农业的角度来看,蟋蟀和蝼蛄这样的虫子都是害虫。但这个世界似乎少了谁都觉得不完美。况且传统医学认为蟋蟀和蝼蛄都能治病。据说两者还有食用价值,甚至美国有家农场大规模养殖蟋蟀,做成了小零食。
胖哥总算给剪好了,再去洗洗,然后吹吹,就算结束了。站起来,戴上眼镜,冲镜子一瞧,又是一条.......少年!?感觉轻了五斤倒是。
结帐出门,脸觉着一个温柔的、五月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