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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度 47 蓦然回首 2015-1-29 04:43
离着河边不远,有个小小的村子,里面住着一些不喜欢喧嚣从河边搬过来的人。村子里大多是酿酒的庄户人家,每到晚秋时分,地里的庄稼都收完了,寒烟衰草凝碧,大伙就带着丰收的喜悦家家开始酿酒。度数不高,把粳米煮开,用瓷盆盛着,加一指高的温水,把酒药掰碎放进去,再用棉袄盖上,放在窗台上,晚上天黑了要记得挪进屋里来。对的,就是米酒而已。娃娃们围着拍手欢笑,总是企图趁着大人不注意掀开来看看有没有酿好。他们一般都会被母亲温柔地揪着耳朵哄去睡觉。母亲嘴里温柔地笑骂着:格各小菊豆啊,哪能嘎敝得啦? 只见村子里短短的一条街上,青色的酒旗斜矗,背西风招展。一天的劳碌结束,洗净脚上的泥巴,村民们都喜欢围着木板拼成的厚木素桌,偶尔相对饮几盅。 村头上,住着一个女子,喜欢穿半截袖的旗袍,皓腕凝霜雪,见人总是笑笑的,总是说这很容易啊,我来帮你。早年间,她的眼睛不太好,却是个闲不住的人,和面烘个面包啦,驾着马车一个时辰上山酿个酒啦,星夜还要赶回来给夫君做两个小菜,偶得闲暇还要给果树剪剪枝,闲不下来的一个人。周末还要给村头唱诗班的孩子们准备些午餐。 大伙见了都暗挑大拇哥,互相打听着,这是谁家的媳妇啊,这么娴熟淡雅,又这么干练温和?嗨,这你都不知道啊,老爷家的媳妇啊,他可是前世修来的。老爷?哪个老爷?哎呀呀,就是那个南海来的,圆圆脸带个眼镜,眉毛浓浓立着的,像个大男生,总被他媳妇照拂着,所以叫他老爷,简简单单的一个工程师。 村子里有一个铁匠,年轻的时候横眉立目,戴副墨镜在伦敦街头一站,笑也没半丝笑模样,喜欢用沙哑的声音唱些苍凉的歌,烟酒嗓。看着就像老大, NO1 ,第一名。路过的人往往尊称一声阿一。 那位温和而忙碌的女子,一般早上很早就起来了。早起煮饭的阿婶,今儿晨起背单词明儿睡懒觉的阿弟,天不亮就下地锄草日高起才回来吃早饭的阿伯,看到她都一天好心情。英吉伦来的那个阿一,也一大早戴着付墨镜,算命瞎子一样,在青石板的小街上席地而坐,用手里的吉他弹着些大伙都听不懂的歌,只知道那旋律听了叫人耳红心跳。买鞋归来的一个姓票的小妹妹,羞得都不知道应该穿新鞋子还是旧鞋子好了。 什么?你竟然说英吉伦的帅哥跟算命瞎子一样?!刚下夜班的猫愤愤地挠了懒懒不肯起晒着太阳的猫一爪子,于是两只猫打着跳着闹着越攀越高,踩着书架,讲师副教授教授博导,一层层攀上去,不见了。其实吧,阿一只是戴了付墨镜,并不会算命。会算命的呢,正是老爷家那位每天忙个不停,见人就笑笑的媳妇。 这个女子(请用陕西话读),十来年前眼睛并不好使,总是笑笑地走着。然后大伙就当街拦着她,撞过来,手心里排出一文攥得温热的铜钱求她帮忙解惑。她也不恼,总是很认真地替人家算命。她不会测八字不会看相,因为她高度近视,她唯一会的就是摸骨。 街上有头老牛,甩着尾巴潇洒地走上来,穿过牛奶般的晨雾,气定神闲。小牛已经昂着头呼啸而去,离开村子了快两年了。老牛很得意,大不了你们把我做一副鞍具。 牛奶般地晨雾中,老牛甩甩头,惬意地想:哇塞,如果那时候认识容大美人,每天见面的时候岂不是要跟摸骨看相一样? 那女子视力不好,心里却敞亮。雾色还没散,但听到,笑语盈盈暗香去。她摸了摸竖竖的长耳朵,知道,这是视同为亲妹的小兔子。她心疼地抱着小兔子,说:可怜的亲妹妹,昨天放在桌子上的胡萝卜,右半桌你怎么都没吃呢? 老牛有点儿嫉妒小兔子,哞地一声挤上前来,把牛角放在刚才小兔子耳朵的地方。那个不会测八字不会看相只会摸骨的女子,并不因了老牛的粗鲁而折恼,细细地摸了个遍,委婉地总结道:不用扬鞭自奋蹄,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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