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鹰飞去（23）

dasa

　　这一天是周末，由于大量工作都已经完成，就等试剂到位。我特意早早下班。这些天很累，我应该休息一下了。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套最舒服的旧衣服，我半倚在床上，拿起久违的书。这是朋友向我推荐的一本网络作品，名字叫士兵突击，还没有出版。卫博士用他们办公室的打印机打印出来装订好送给我的（这厮现在已经混到一个大型国企，待遇好的惊人。一年发27个月的工资。我都不知道他们的人力资源部门是怎么算的）。书写的不错，不过到后面的文字脱漏的地方较多，好像作者有点没心思写下去，希望快点结束。看得入神，我渐渐忘记了时间。忽然电话响起来，吓了我一跳。我一看来电，是实验室的电话。谁会这个时候在实验室打电话给我呢？除了小周不会有别人，我的直觉告诉我。犹豫了一会到底要不要接，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里小周没有多说，简单的告诉我她现在实验室加班，现在就剩她一个人了。刚才听到走廊里好像有声音，吓得不轻。最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问我，能不能到实验室看看。
4 c) M7 ~9 ^( c- p: j! b! ^　　我没有理由拒绝。我们的实验室位置较偏，以前就出过恶性事件。一旦出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对于一个女生来说。我简单说：你把门锁好，我马上过去。然后立刻起身来到实验室。
& W4 H. _! F5 V" o# a2 ?/ i* b　　小周的确一个人在实验室。不过由于害怕，没在做实验的房间，而是在办公室，看来是吓得不轻，脸色煞白。我走进去时，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我问她：怎么这么晚还做实验？明天不行吗？小周似乎有点委屈，说：你不是教训人家要工作认真专注吗？这个实验的时间比我想的要长的多。今天不做完，明天又要从头开始。我想就干脆豁出一晚上把它做完。谁想到。。。。。
　　她停下来不说了。我问：你到底听见或者看见什么没有？小周摇摇头说：我什么也没看见。就听见走廊有什么东西被绊倒的声音。问又没人回应。我就跑回办公室锁了门。我点点头。仔细想想是有点渗人。我们这个实验楼是很老的建筑，走廊里堆满了废旧和正在使用的实验仪器，廊灯又昏暗，晚上我有时候都觉得后脊梁发冷。如果再有点音响效果，拍鬼片都不用布置现场了。我对小周说：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我刚才过来，特意看了一下，什么东西也没有。你安心干活吧，我在这陪你。早做完早点回去睡觉。小周“哦”了一声，起来去了实验室。我坐在电脑前，连上BBS打发时间。过了一会，小周回到办公室，也坐在我旁边的电脑前上网。我问她：实验完事了吗？她摇摇头说：还要再加一次料，半小时后。我们都不再说话，专注于电脑。
  c- |. d. P4 i9 V' |　　我努力不去想小周，当她不存在。很快地，我就进入BBS的角色，忘记了周围的环境。最近在NEWS出了一个极品，网名叫做NANSHANSHI，疯狂而无耻的吹捧美国的一切。看着实在来气。我是个比较懒惰的人，很少在BBS上写长帖子，一般都是简单回复几句。这一次，我想教训教训这个混蛋。一些网友看不过这厮的丑恶，纷纷谩骂，而NANSHANSHI毫不在乎。我不想这样子骂人。动手编了一个笑话，将一段历史中嵌入我要讽刺的对象，将NANSHANSHI以及所有和他类似的盲目崇拜美国的家伙都狠狠刺了一下。由于笑话编得太逼真了，一些网友居然回帖问我是不是真的。这帮傻瓜，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胡扯的嘛。我将这句话回复给那些天真的网友。
　　我正玩得兴起，小周师妹忽然出现在我旁边，吓了我一跳。我抬起头看着她，眼前的小周使我心为之一颤。她静静的站在我面前，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暗含着一点点委屈和哀怨，眼中似乎有些泪光，但是又不太明显。我终于相信女人可以用眼神杀人这句话了。她什么都没说，但是又把所有的情绪都表达出来。而我无端的就觉得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伤害 了她太多太多。强烈的负疚感将我的理智一瞬间冲垮。就在这一刹那，我忽然有一种愿意为她去死的感觉。无论她做过什么，都是我的错，她都是可以原谅的。我站起身，轻轻将她揽入怀里。小周师妹始终没说话，就那么靠在我怀里，轻轻的抽泣起来。这个场景在后来的岁月中一遍遍的重现，让我我想起简爱的电影中的一个情节，罗切斯特将简爱抱在怀里时说：愿上帝饶恕我，别让任何人分开我们。她是我的，我的。我承认，我失败了。即使我内心深处还有挣扎，也是无力和软弱的。我认了，谁让我爱上了她。
7 t; i8 {  S- M* J　　爱上一个人，即意味着你一脚在天堂，一脚在地狱。如果爱上的人是天使，那么你最终会上天堂；而如果爱上的人是魔鬼，将最终跌入地狱。小周是天使和魔鬼的混合体，我就在天堂河地狱之间徘徊。随后的几个月是我一生中最为快乐同时也是最为灰色的岁月之一。小周师妹掌握着我们的情感进度，由她决定我们什么时候约会，什么时候彼此隔离。有生以来，我第一次体会到相思的痛苦。有时候你非常希望见到她，但是却被告知，不要联系我，我现在不方便。有时候你很疲惫，希望一个人休息，却发现要打起精神陪心爱的姑娘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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