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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从编程看中印工程教育的差异 [打印本页]

作者: 晨枫    时间: 2025-8-20 03:22
标题: 从编程看中印工程教育的差异
本帖最后由 晨枫 于 2025-8-19 17:1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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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工作需要,当年曾参加了一个相当大的编程项目,项目“遗产”后来被“DCS大二”之一“继承”成为他们的主力产品了,我则有幸参加当年的架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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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东家是干化工的,不是干DCS的,更不是干IT的。但我们有长期的用户端经验,不仅对于功能设计有自己的想法,对于架构和模块设计也出于长期使用、维护、扩充经验有自己的想法。再说,我们不是甲方嘛。3 ]% s0 e2 ?5 d" ^4 d8 g3 k' n

+ t9 A! d2 K/ Y& N  ?2 B在架构设计初期,就和对方的研究中心挂钩,去他们那里参观的时候,大门赫然摆着“欢迎F-22团队xxx”。那是90年代中期。但研究中心在“40000英尺之上”,不接地气,还是需要落实到具体的硬件、软件、可见产品原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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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大设计也要自己先动一遍手。把架构搭起来,主要模块写起来,大致跑通,然后才能和乙方谈。否则轻易就get snowed。也就是说,被对方的花言巧语或者术语套话哄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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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 _4 J: A作为原型(prototype),用Visual Basic,容易上手,容易验证,容易展示,尽管效率比VC低。在后来的产品化中,VB留下来了,依然作为基本编程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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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化原则大家都学过,没有秘密。  k/ U0 L+ y. a' ?+ Q( ~7 M

' R* @! e; k5 E' q6 {' |+ E4 k初步的架构、模块经过一番艰苦奋战,最终有点样子了。总体设计看起来高瞻远瞩、云淡风轻,实际上高度费脑子。不仅要站得高看得远,还要4万英尺高空一路看到地面,否则一致性甚至可实现性最终会给你狠狠的打脸。具体的功能模块划分既不能太粗犷,又不能太细碎。这跟造房子一样,琐碎到砖块或者粗略到楼宇的层次就谈不上模块化了。# b& J0 C7 \' Z$ d# y7 E# s! X( x9 [

' ?- w0 S  H/ Z2 ^9 J有了初步的架构,就可以和乙方谈了,然后他们找到了印度的塔塔集团,作为最终具体执行的外包商。塔塔有经验,开价低,就是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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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p+ h- R1 E4 ]! {# S然后就是不断的反馈、评审、再反馈、再评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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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反馈都有详细的文档记录,要求修改的东西,最后修改了什么,都有详细记录。$ v7 v2 j/ x3 B" l

% [2 j2 f" f# b& Z4 u+ c每一次评审不光要在机器上跑一遍,我们还要读代码,力图理解,有时还有纠错,更有时忍不住优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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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 g8 V5 y% T! r% k: g) b必须说,印度人听仔细的,文档很规范、很全面,但读起来也很乏味,要不睡着真是大挑战。但读和审代码才反映了中印工程教育思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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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和印度学生在北美都以理工科强而著称,都号称数学好。数学有两大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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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严谨! J; d5 |7 ?/ K' k
2、抽象5 w0 }* c( Q' M: Q. z( b4 l! K# g6 p

3 X+ y9 @3 H4 W7 k: h0 K严谨大家都没问题,不严谨的数学过不了关,谁也骗不了谁。抽象是不同的问题。在解题层面,不需要抽象能力。但要从已知推导到未知,需要抽象能力,以“提炼精髓”,才能更上一层楼,看到以前看不到的东西。否则顶多是新的推论,不是新的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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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工程教育长从first principles出发,强调基本概念和基本理论,以及体系和思路,所以“中国式编程”常有“过度优化”的问题:从first principles出发,不必要的东西一概砍掉,这种极简主义符合中国式工程师的“审美”,但未必符合模块化、可扩充性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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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i: ]  E2 Q  ]印度式工程教育说不好是否重视first principles,但特别注重在现有架构下添砖加瓦,反映到编程,高度强调结构化和模块内的完整性,不惜叠床架屋。为了标准化,可以同样的东西反复declare,可以同样的功能反复build in。中国同行看到会忍不住优化一下,但实际上还真是可能损坏模块的通用性和portability。( ~7 Y$ d/ V3 E8 c' s,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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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比较塔塔他们反馈回来的软件,他们帮我们重新梳理了整体架构,这是必须的,我们只是几个人手搓、用来示意的prototype,他们有更加完整的团队和产品化经验,这个要听他们的。prototype也只需要很小的case base,实际工业软件需要面对大得多的输入输出、调用时间、运行可靠性等挑战。这好比模型飞机和轰-20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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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 t; P' E% P) k但印度人的编码感觉有浓浓的comformity味道,对等级、规则的敬畏和尊崇。原则、架构、规矩就是原则、架构、规矩,“管用、好用”当然重要,但要是“管用、好用”影响原则、架构、规矩,那就修改什么才是“管用、好用”。这或许是一种“过程导向”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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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来说,中国人的编程里就有“我的程序我做主,极简才是最美的”。原则、架构、规矩都是“参考”,一切以“管用、好用”为准则。要是原则、架构、规矩影响了“管用、好用”,那就修改原则、架构、规矩。这是典型的“结果导向”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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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是从first principle出发的工程思维和从对架构的compliance出发的工程思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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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自己都没有想清楚我想说啥,随手写下来,准备接受批判。说不定批判着,反而想明白自己到底想说啥了。
作者: 赫然    时间: 2025-8-20 04:32
借着晨大佬的宝地,说一下我总结的中印工程师的不同。% ]/ v% k% l6 g9 G+ T: h& b! v!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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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觉得印度工程师和程序员也有非常优秀非常聪明非常努力的。这个中印之间有差别但不是根本性的。9 T) B% [# ]( e2 N8 i

; p3 C, }5 W. u5 e两者之间主要的差别在文化和哲学。中国工程师绝大部分是结果导向的。不管想的多美,吹的多好,干出来才行。印度有相当一部分工程师程序员是过程导向的。就是以步骤为导向,最终结果不是衡量的最最重要标准。; }3 ]' D; j  v' [9 F

4 b$ B7 @* b2 ~% {' o' D/ K这个差别细究起来,可以让晨大佬写二十篇。。。俺简单粗暴的归因为文化和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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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G) U9 f# ^% \' v这个仅仅是我的观察。和晨大的放一起,给大家讨论。
作者: 晨枫    时间: 2025-8-20 06:42
赫然 发表于 2025-8-19 14:32
, j  [% [1 \3 {9 j5 l. k借着晨大佬的宝地,说一下我总结的中印工程师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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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觉得印度工程师和程序员也有非常优秀非常聪 ...

& k' S- p7 R: F7 N- ?, h' R同意。印度码农“纠结”编程格式。不思优化,也是过程导向的表现。
作者: 国林风    时间: 2025-8-20 07:37
华尔街日报最近的文章说美国大量IT毕业生找不到工作,因为AI夺走了这些毕业生所能获得的初级技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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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到编程,中美印学生谁能和AI融合最好才能生存下去。总体非常不乐观。
作者: 晨枫    时间: 2025-8-20 07:57
国林风 发表于 2025-8-19 17:37! m2 S, I; E" x* ^- U; w
华尔街日报最近的文章说美国大量IT毕业生找不到工作,因为AI夺走了这些毕业生所能获得的初级技能工作。7 Q# A  n; d  b  k0 h/ d& q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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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8 L) x1 G$ g8 u: U" {8 J$ ?利用AI编程,感觉印度人更行;驾驭AI编程,感觉中国人更行。
作者: 国林风    时间: 2025-8-20 10:28
本帖最后由 国林风 于 2025-8-20 10:33 编辑 : Z4 ]' u6 z+ q/ N3 v% t
晨枫 发表于 2025-8-20 07:57
/ n; T  z* a* ~; |1 T5 U; g利用AI编程,感觉印度人更行;驾驭AI编程,感觉中国人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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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入编程坑的学生们绝大部分都是炮灰了,得想办法另找出路.. P% l, d6 H6 y( x4 p4 K! {

: G% f! t" _4 Z/ |/ W! y. N* g1 O未来几年的最大问题是学校教学的知识和学习流程都需要极度更新,结果充满变数。
作者: sleepyr    时间: 2025-8-20 11:27
晨枫 发表于 2025-8-20 06:42
. o6 s2 O' \# \* x) n' C0 s; ^同意。印度码农“纠结”编程格式。不思优化,也是过程导向的表现。

" ?+ d3 k9 h+ w" ]% \# |* s$ I以我本人的经验来看,除开哪些没能力不靠谱的,印度工程师的思维跟欧洲的比较像注重设计,流程和代码规范,对细节比较关注。中国人跟美国人的工作方式接近,都是先快速搞出一个prototype跑起来再说,然后在使用中慢慢迭代优化。反正是各有优缺点,不过我个人还是喜欢更中美这种模式,毕竟能早点跑起来就能获得些成就感,后面重构的事可能就是其他人负责了,哈哈哈。
作者: 晨枫    时间: 2025-8-20 13:14
国林风 发表于 2025-8-19 20:28  W1 z6 o3 \* c0 D
已经入编程坑的学生们绝大部分都是炮灰了,得想办法另找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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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几年的最大问题是学校教学的知识和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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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编程为主业肯定日子会越来越难过,但以domain expertise为主业的会越来越好过,因为编程越来越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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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年前我就在大声疾呼:化工、机械、电工这些硬专业不会“天坑”,编程这些“寄生”专业反而会。那时看不到AI对编程的作用,但个人从来就认为,编程没有那么难,难的是编什么。
作者: 小木    时间: 2025-8-20 21:36
我倒觉得,这不是一个教育问题,首先是一个管理问题。/ N$ |3 y9 w* y2 R0 Y/ f1 m1 P

9 o. ?0 @) t5 e你让中国码农那么弄,也行,不过他们会骂,然后看的不够紧会偷工减料抄近路。! u" s8 i2 a. q
印度码农那么弄,也一样骂,他们不偷工减料抄近路一般都是因为看得紧。% i& M+ O& J) |4 ?

" ]5 I4 g$ J3 b5 o3 J7 J然后,之所以这样管理,有很重的历史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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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码农是内需起家的,信息化刚开始的年代会的人少,往往是很少的人起步就要撑大项目,每个人都要自己担责任,纯结果导向,养成的习惯是高度创业公司化,个人英雄主义的。1 W. ~6 v* d4 e: Z) o; a5 w6 x* q$ J* @
而印度从一开始就是成规模成熟的打工模式,先有美国来的方法论架子,再批量培养码农螺丝钉,出了问题首先是公司的,没流程赔不起。5 f6 ]7 z# k: w) c" |) `' b8 l

9 e9 f6 w9 m1 i4 {用中国码农这个习惯管印度码农,那就很容易悲剧,当年小米招印度码农,第一个项目是俄罗斯电商,上来就出了巨大的篓子,具体啥事记不清了,反正是逻辑出了巨大的问题,好像是导致付款结果验证存在问题还是怎么着,白发了很多旗舰机,给我造成了极大的麻烦。8 [: A5 F( X& m5 U8 V! W. ]4 a.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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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也需要驱使相当多的印度码农干活,觉得跟中国开发放到类似的环境下,区别也就是全过程中准备甩锅的动作多一些而已。。。/ C3 W- F( H: b

/ R. ~8 t/ J: ^' y: C1 j另外说到AI,国内一般厂,绝大部分码农能花在写代码上的时间也就10%,20%顶天了,目前可见的AI,连写文档取代起来都困难,各种吹的引入AI节省多少人力,大部分是没节省掉的人力加班的成果。。。即使未来AI能再强大点,恐怕也不乐观。当年数字化的时候,画的节省人力的饼基本落空了,越数字化,越上系统,需要的人反而越多。现在搞智能化,闹不好再来一遍。
作者: 赫然    时间: 2025-8-21 00:23
本帖最后由 赫然 于 2025-8-20 12:27 编辑   n0 e* H, l+ y. A' f* o;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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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角度,开发流程角度。。。这个分析很有道理,很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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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_( r# L( B; i  w4 {同一个现象,不同角度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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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 发表于 2025-8-20 08:36
+ S: ?3 f4 I3 j! x4 d8 `" W6 {我倒觉得,这不是一个教育问题,首先是一个管理问题。* M: f; e2 h) |; y/ ?3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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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中国码农那么弄,也行,不过他们会骂,然后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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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印码农的特点决定了,管理方式要有很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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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式码农,你需要给明确目标,细节可以商量,你可以要他对阶段结果负责。印度码农,你需要给明确路径,你对阶段结果负责,他对执行你的指令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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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AI的情况下面,对两种码农的冲击是不一样的。AI可以很好替代印度码农,而不太好替代中国码农。在AI加持之下,中国码农的春天应该快来了。
作者: 晨枫    时间: 2025-8-21 00:26
小木 发表于 2025-8-20 07:367 d5 I3 ^7 }' ]4 m) r* U! e5 C
我倒觉得,这不是一个教育问题,首先是一个管理问题。6 A! S% Y/ B. A; a3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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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中国码农那么弄,也行,不过他们会骂,然后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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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来深入展开一下?你这才是宝贵经验啊。% I* e( N. m- e# u

  F7 I" Z: e0 J8 s/ T7 w' o对于AI节省人力,你说得对:大部分人只看到节省人力的一面,没看到系统本身需要伺候,把人力加回去了,只是那里节约下来的人力不是这里简单加回去而已,整体劳动生产率提高了,但用人并没有太大的降低。
作者: 小木    时间: 2025-8-21 21:47
晨枫 发表于 2025-8-20 10:26( K" k5 W5 W# X
要不你来深入展开一下?你这才是宝贵经验啊。9 X4 P* L9 m5 ~) b" [7 c. \

" n% F3 Y$ }% }4 ^; c3 ?: z对于AI节省人力,你说得对:大部分人只看到节省人力的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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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也不是加回去,主要还是有了系统以后,可以管得比没有系统的时候细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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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恐怕也差不多。
+ V* Z' G; g# Z9 y9 ?9 C现在AI,例如吧,能写公文了,所以牛马就把好多公文扔给AI写了,领导觉得你们这不写得挺快的,就增加了要求要写更多的公文,如此循环。
) t9 Z0 K' I$ ?然后,AI现在面临的最大瓶颈,不管是驾驶还是财会,还是AI无法负责。AI做再多的活,也必须有个能坐牢能枪毙的人坐那里负责。1 y! C' }* H, V0 a5 A0 W/ o$ F7 N- E
所以循环下来,最后可能就是原来一个人能写一份公文,现在两个人可以盯着AI写十份公文,然后加班为之负责,领导觉得公文很多很有成就感,队伍壮大了更有成就感,但确实多雇了一个人还要加班。劳动生产率是提高了,但是多生产的东西是不是有价值那就另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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