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阵子没写日志了,有时想写一点,但心里总是烦躁。
我有一个几个师兄弟的群,都是近30年前左右在导师手下读书的师兄弟后来找在一起的。我们一般一年聚一次,但今年先是约在年后聚,又被疫情中断了。前几天,一位师弟突然晒出一张医学诊断书,直肠癌晚期,已经转移肝和淋巴。他已经动完手术出院,等待化疗等后续治疗,他主要提醒我们要及时注意平时生活和体检。
师弟比我小一两岁,是从部队院校老师考来我导师身边的,数学系出身,所以人工智能研究也是偏理论,与我这个偏工程的互相“掐架”,他指责我做n个算法也提炼不出好的理论,我指责他理论证明虽然漂亮,但工程上不具有可行性,掐得很愉快。
博士毕业后,师弟去清华读了博士后,但这个博士后我感觉读得比较失败,在五道口地下室里待了好几年,这也是水木清华网站上很多人戏称“地青”的来源。原因是想离开部队但原来的军校不放他,他就以清华博士后的名义在外混着,据他说那时候替清华出版社写(翻译?)了不少计算机方面的书。
当时,部队已经有自主择业的选择,但博士这级的自主择业据说审批权在总政,而能不能办下来就要看所在单位同意不同意。我的团队里就有来自部队的自主择业博士工作,而且是二炮这种敏感兵种下来的,单位同意就行。我师弟与原来学校关系没有处理得好,闹到原来学校以长期离开部队要将其纪律处分的地步,最后是各退一步,师弟找了一个北京的军校教学工作而安稳下来。
高学历在院校还是有一定优势,还没几年,我看到师弟就已经大校军衔了。几年前我们聚会时他告诉我们已经退役,是55岁的限制还是大校10年的限制有点忘了。这几年部队待遇上去很快,退役后的工资收入比我们退休后的收入要高不少。本来,他就应该好好地享受这年轻的退休生活,可惜这次遇到人生的又一关口。
让我更难受的是,我的另一个师兄(有时开玩笑叫师弟,年龄水平比我高,但比我晚半年到导师身边)也是直肠癌,发现时也已经转移到肝部了,乐观理性地坚持了4年多,我们都以为他能过熬过5年存活期,可惜2010年刚满50岁时走了,让我痛惜了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这个师弟也比较乐观,在微信中介绍了后续的一些治疗方案,认为这几年的技术进步应该有更好的手段,天随人愿,祝福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