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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交大学生坠楼事件：“做题家”群体的困境(组图)
新闻来源: 三联生活周刊 于2021-01-22 7:44:03
2020年12月15日早晨，北京交通大学大三学生吴磊从宿舍楼坠落，自杀前留下一封遗书，让人们看到他在理想和现实之间的痛苦挣扎，也引发了社会对“做题家群体困境”的讨论。
实习记者｜印柏同 编辑｜陈晓
实习记者｜印柏同 编辑｜陈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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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转载全文，谁要是感兴趣，可以自行去找来看。文章回顾了吴磊（无泪？）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的种种。整篇文章写的是比较客观，并没有太多煽情或者牵强的解释。唯一的遗憾是整篇文章都是以一种冷漠的旁观者来看待的。
实际上这个事件，让我想起来了跟龙血树前段时间的日志中的讨论。
龙血树写道：“说你凡氏是因为，很多人即使努力也不行，连努力的基础都没有。我是生病后记忆力受伤后才发现，原来很多理所当然的能力如理解力、记忆力、灵感等等，在不少人那里是苦苦做不到的，不是不努力而是努力了但事倍功半。
。。。学习好应该感恩天赋，很多不是自己的本身后天努力的缘故，是生来的运气禀赋。
现在大学扩招，中学又搞应试教育，多的是靠辛苦和汗水上来但天赋不行的学生——从大一就明显拉开距离，理解力跟不上很辛苦，拼命拼到抑郁都没有用。”
“道长我在教育第一线呢，给您看看数据吧。现在情况是，高考一千万考生，录取八百万http://www.360doc.com/content/20/0426/19/33357069_908544329.shtml。。。1999年前，平均大约是考生二、三百万，录取大约30%。1999开始录取超过50%，现在超越了80%。现在门槛很低，孩子们超过一半能读高中，之后大都能考入大学。如果过去可以，现在不可能继续假设智商水准都过关了。
关于努力与方法，大家在中学采纳应试教育，几十年来前赴后继的师生们已经把潜力挖掘得差不多了。进入大学后，大量新课程，进度又快，不再是单靠方法和努力能够拉平理解能力差距的了。
凡是对学生理解能力要求高的课程，表现一下子就泾渭分明，不止一次遇到讲解很多遍依然clueless的小孩子边问问题边哭出来的”。
关于努力与方法，大家在中学采纳应试教育，几十年来前赴后继的师生们已经把潜力挖掘得差不多了。进入大学后，大量新课程，进度又快，不再是单靠方法和努力能够拉平理解能力差距的了。
凡是对学生理解能力要求高的课程，表现一下子就泾渭分明，不止一次遇到讲解很多遍依然clueless的小孩子边问问题边哭出来的”。
这就是第一线的大学教师对这些脆弱的，落后却依然有着上进心的孩子们的看法。我也曾经当过助教，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美国，经手过几百的学生。非常同意她的意见。其间的区别，一个大概就是我所呆的学校足够好，能够吸引到非常好的学生，他们并不是那些属于勉强越过低门槛的这类。所以，他们经过迷茫和痛苦，绝大多数都能够自己挺过来，要么是振作起来，找对了学习方法，一步步赶上来；要么干脆躺倒，认命了。到最后或者退学，或者肄业。还有一些是在美国遇到的，大多数是单亲妈妈，二十多了，知道浪子回头了，虽然一边打工挣学费，一边养活孩子，一边上学非常不容易，但她们大多数接受过人生的种种重击，课程的这些苦难，绝大多数都能很容易的接受下来。
实际上，如果这些脆弱的小孩们能够挺过来，再过个几年，被社会继续蹂躏几年，就会发现，课程的这些难题，对于人生的大风大浪来说，都几乎是微不足道的。但很遗憾的，究竟有多少人淹死在了这么一点小小的风波中？
根据调查，中国20-24岁青年人的自杀比例在十万分之2、3左右。农村出身的比例要高于城市的。如果考虑到我们庞大的人口基数，那么每年都有几千名这个人生最好时刻的人选择了离开人间。
我认为现在急剧扩大的教育产业，应该负担主要的责任。我是92年进的大学，当年，有专门的德育课，实际上，就是混杂了心理开导，共产主义教育和部分的青年组织教育的一门大杂烩。我们也有专门的辅导员，虽然并没有太多的实际作用。但不管怎么说，同学之间并不是那么冷漠，如果舍友有问题，会跟辅导员和系里反应，然后会有关注。很多时候，很多自杀者也许只是需要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安慰，就会让他们重新振作起来。挺过那段艰难的时间。但从2000年开始，据我所知的，当然只是个别几个学校，辅导员制度已经纯粹成了一个表面文章。偶尔会有不错的辅导员，但绝大多数都是应付了事。遇事蜻蜓点水的来几次，没有用心，自然也就发现不了问题，发现不了问题，也就自然无法解决。
另外，学生会的工作完全不到位。我们当初入学的时候，学生会组织了老生给我们介绍大学生活和学习经验和体会。的确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而且随着学生会工作，使得原本几乎相互不来往的各级学生之间有了交流，对于解决问题，正视困难，都起到了很大的帮助。我想，如果有老生给他们早一点说明一下情况，也不至于让情况到了如此的地步。
最后，虽然有疫情影响，但教课的老师明知压缩教学时间会影响学生学习，并带来一定的困难，基本上就是不管不顾的自教自的。按说绘图的基础参数，这些都是应该在开始的时候就着重强调的，并应该让学生们相互组成小组进行检查。我当年的机械制图大作业，都是小组讨论后才动手的。当绘图接近完成时候再指出来，于事无补不说，会给人造成特别的打击。
美国这边，一般的学校都有专门的心理辅导老师，学校里面都有热线，可以匿名打电话去谈，也可以面谈。他们都是非常有实际经验的心理医师。妖道当年被学生投诉，愤愤地发了些牢骚。然后我们系里就专门约了几位为我会诊。而且这些约谈都是强制性的，必须去的。虽然明知道不会有啥帮助，但去跟他们谈一谈，的确心里面好受许多。现在国内产业化的教育界，有心理辅导的恐怕是寥寥无几。就是某些有心理学系的学系的知名大学，也会偶见学生自杀的报道。可见这方面在制度化方面，还是有很大的改进余地的。
还有一点，虽然当年我们一致认为，德育课纯粹就是浪费时间。但看看香港的黄雨伞，就知道，哪怕是陈词滥调，也还是多少有点作用的。我们这批人，目睹了整个80年代的贪腐发展和反腐过程，以及8平方和随之销声匿迹的反腐。其实最早的愤青，就是我们前后几年的大学生，因为更早的因为运动，早就被逼着出了国。但毕竟我们也没有真正的陈旧的课本和教材，真应该好好用用心了。你连大陆自己培养的大学生都搞不定，怎么去搞定香港台湾的年轻人。
第二个要承担责任的，是我们应用多年的高考以及随之应运而生的应试教育。我算是素质教育最后一批遗腹子。因为我们那届最终被县乡的应试教育打得落花流水，所以我所在的高中，从此彻底倒向了题山题海的应试教育。这样填鸭出来的大学生，在最应该自我发现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的年代，不得不为了提高几分而轻迫性的被洗脑灌输了应试的思维和学习方式。但很快他们就会发现，这些思维和方式，只是完全为了考进大学的敲门砖。没有任何的其他作用。尤其是对于如何适应如同海啸般扑面而来的大学里面堆积如山的课程和知识。
但正如我在签名档里面所写的，身为一个大时代的小人物。无论是学生，还是教师，还是高考以及应试教育种种环节里面的诸位，其实都是身不由己。这种改变，除非是由上而下，而且，实际上是由民众呼吁，然后人大政协的诸位，以及智囊帝师，形成一股席卷全民的浪潮才行。这个非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行。
最后一个，要怪考生自己和父母。这个挫折教育也太差了。
整个大学教育体系的链条是一环接一环的，现在看起来，各个环节相互脱节，尤其是大学里面的最后几项用于补救的措施都统统缺失。这才是造成了又一位年轻学子轻生的重要原因。
我只是希望，吴磊的这场悲剧能够敲醒我们麻木不仁的高校教育体系。不要让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在制度的错误下就这么消失掉。那么，他的死，或许真的有点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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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评论 评论 (34 个评论)
- 回复 老兵帅客
- 1984年，我参加高考的时候，全国录取大约43万人，现在则是八百万，几乎翻了二十倍，录取率则从当年的百分之几变成了百分之八十。
这么宽松的录取，还指望学生资质能够用，这个事情的决策者智商一定是阿甘级别的。
这人谁呀！
- 回复 喜欢就捧捧场
- 大学生的心理问题在西方的教育系统里也是很常见的，时不长就听说多大，滑铁卢什么的又有学生自杀了。大学和高中的学习画风截然不同，适应不了的孩子，又跟家人沟通交流不良，就特别的容易出事。
- 回复 鳕鱼邪恶
- 天赋这东西是真的，我不是说某些方面有天赋就等于高其他人一等。只能说造就每个人的材料真是不太一样。
我是学机械的，对我来说极简单的机械制图，对三维的天然理解，某些同学就是无论如何理解不了，空间想象力天然欠缺。
- 回复 法乎其上
- 借机发挥 而已.
某极著名高校之一,每年至少有一位校内死亡.
比如, 某它著名高校考入的研究生, 仅仅两个月就跳楼了. 据分析, 当年很牛掰, 入研应付不过来, 进而想不开, 自己了断了.
这是 30年前的事情了.
就这么一个或者几个个例, 说什么都不具有代表意义,都可能是借机发挥.
- 回复 水风
- 你可以说是借题发挥。因为对于很多人来说十万分之一二，不过是一个很渺小的数字。渺小到好像永远都在真是生活中见不到。但实际情况是，如果把每年的十万分之一加起来，那么十年间死去的年轻人，就已经是万分之一了。中国每年800万的大学生，平均下来，每年有百多例。
法乎其上: 借机发挥 而已.
某极著名高校之一,每年至少有一位校内死亡.
比如, 某它著名高校考入的研究生, 仅仅两个月就跳楼了. 据分析, 当年很牛掰, 入研应付不过来, 进而想 ...
我或许是属于少数人，见过多个在现实生活中的例子。
可以说，很惨。尤其是80，90年代的父母，都是独生子女。你估计很难想象一下等孩子长大到20多了，突然失去的家长们的心情。
而很多人都在自责，我如果当时能。。。很多人的一生，都会在这样阴霾的情绪下度过。这是何等的残酷。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我这篇实际上是写给他们看的。也是写给所有的对此抱有同情心的，希望能够尽量的减少这种悲剧的人看的。
- 回复 水风
- 不是资质的问题，而是既然招生进门，那么你就必须要为他们负责。哪怕只是在大学的这几年中。毕竟所有的人都有权力去追求一个更好的未来。
老兵帅客: 1984年，我参加高考的时候，全国录取大约43万人，现在则是八百万，几乎翻了二十倍，录取率则从当年的百分之几变成了百分之八十。
这么宽松的录取，还指望学生资 ...
- 回复 老兵帅客
- 坦率地讲，做不到的，这点我支持法乎其上网友的看法。
水风: 不是资质的问题，而是既然招生进门，那么你就必须要为他们负责。哪怕只是在大学的这几年中。毕竟所有的人都有权力去追求一个更好的未来。 ...
我的一个高中同学，爱好是英文，物理方面一般。但是高中班主任为了重点大学升学率，硬是动员他去了上海交大物理系。这位对物理根本没兴趣，自然也就很难跟得上班里的进度，成绩很不好，最后在大二下学期退学了。回到家后抑郁了很长时间，他父母怕他出事，安排他妹妹一直盯着他，过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
当年我们高中全班都考上大学了，高考的时候他是班里排名第七。可是毕业的时候，大家都是学士，他是高中毕业。
他父母就两个孩子，他和他妹妹。他妹妹学习一般，因此他父母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高中三年他表现一直很好，最后是这个结局，班里很多同学都怪班主任做人有问题，明明知道他物理一般而爱好英文，却那样做，最后害了他。
- 回复 松叶牡丹
- 太理解了，我们同龄的同学就是那样走了好几位
水风: 你可以说是借题发挥。因为对于很多人来说十万分之一二，不过是一个很渺小的数字。渺小到好像永远都在真是生活中见不到。但实际情况是，如果把每年的十万分之一加 ...
，确实没法安慰，沉重的只能远离，不敢接近。
- 回复 松叶牡丹
- 心理问题太重要了，某种意义上说比成绩重要多了。工作环境也是一样。
捣江湖: 其实是一个心理问题。我知道的，现在的大学生关系都差，冷漠。有的班级毕业都不合影了。但有可能只是一个小样本 ...